吉凶悔吝

·有一点儿小说里的细节但无关紧要……

·感觉想说的都没说出来啊 文力太差劲了(捂脸 于是在文后啰嗦了一点

·躺在坑底吃各位太太的优质粮吃了好久,终于算是为这对割了点腿肉……祝食用愉快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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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爸爸…”
“伊爸爸。”
“如果你今天下班回来早,我想要一本新的故事书。”
“这一本小夏姐姐给我讲过好多遍了,那个点石成金的小弥。”
“她老给我讲这个故事……以前的时候,好像是好久以前,我还小的时候,老陈总是给我讲人变石头的小俄,水蛇妖精小许……后来我也给道爸爸讲……”
“道爸爸有一次身上破了的时候。道爸爸听了很高兴。”
“可是我不高兴,不想再听小弥的女儿变成金子的故事了……”
“伊爸爸?”


伊谷春蹲在穿鞋凳前给伊晨阳新套上红白雪花图案的小袜子。伊晨还没睡醒,歪在凳子上含含糊糊地和他发梦话。尾巴成了伊家一员后,伊母一双儿女成人后余下的慈爱火星熊熊复燃,终于离开常年流连的麻将桌每天接送她上学放学捧在手掌心儿里疼。现在她站在客厅窗户旁边往外看,没有开灯,稀疏冷气从窗口黯淡地洇进来。雨是三点多下起的。三点多伊谷春站在阳台上,水汽朦胧里碾碎一根点不着的烟。现在已经七点半,云层仍旧低沉雨势意犹未尽。伊母望了一会,关上窗纱走到玄关,在鞋柜翻找出伊晨的小雨靴。
“外面雨挺大的。我自己开车去,你等着送小夏。”
伊谷春点点头。昨晚伊晨坐在穿鞋凳上吃虾条撒了半袋还没扫,他站起身来裤脚蹭了一圈,又蹲下去拍。伊晨睡眼惺忪地背起她的小书包,清醒了又想起什么转回来盯着伊谷春。伊谷春看她hello kitty的小雨靴在伊母的催促声中对着他然而最终什么也没说,停了几秒拖着小绸伞关门哒哒地走了。
小夏房间还没有动静,空荡的客厅昏暗模糊。伊谷春推开自己房门。床上摊着一只包,满当当塞着些毛巾牙刷御寒衣服。窗户许久没开过,客厅清澈凉意笼在背后,闻得见里面浊气和浓重的苦味道。他倚在房门没有进去。太早了,冬天七八点一块空茫阴冷的天衬在窗框上,纸糊盒子样放进来一点晦暗白光照着凌乱的床和满地烟灰。八点的时候伊谷夏从对面房间出来洗漱,隔着走道望了他一眼。伊谷春朝她愣了一会儿,含混地点下头指了指门口。

实在是没有什么再好带的了。伊谷春关上门拉开衣柜又往包里掖进套床单拣了两件新T恤,停了一下又换成自己穿过的。包小,他拿膝盖狠压着才勉强拉上拉链。听得五指轮敲了两遍他房门,他方才背起包出去。伊谷夏已经走到了玄关在穿靴子。他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攒了两条烟几罐啤酒。伊晨阳新在他这只包上贴了几只小星星,他犹豫了一下抠掉扔进垃圾桶。

伊谷春打开后排车门把包扔了进去。伊谷夏打着伞扶着车窗望着他,又扭头看了眼出小区的路。筼筜丽景离中山路不算远,小区外就有个公交站,九点的班自己去也赶得及。伊谷春没有看见,坐进驾驶座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吉凶悔吝

文/nelly

 

八三年全国严打的时候伊谷春刚进警校念书,寒假派到东北去实习过一阵。夜间值班只一天就把他手冻出疮,一个月下来手心手背樱桃紫的创口层层叠叠,一只只透明肿胀的眼睛淌脓水挨着枪管迅速上凌。干燥,连空气也皲裂起皮,一巴掌呼啸扇在脸上毛毵毵刮出无数细口子。严打,从重从快疑罪从有,警力就从没有够的时候;他一个小实习的也得硬头皮顶上跟着出警每天脚不沾地,鸡毛蒜皮猫狗打架抓回来也几乎都判上死刑或无期。他开始学会恶狠狠从喉间骂操,开始抓完人气喘着点烟,冷汗里抬头看咳嗽到颠簸的冰面的天空。回到濡湿温暖的福建后他再没北上过,然而那种砭骨、枯哑和悚然再没从他的感觉中消失。比如现在。

车开出白鹭洲路雨势骤大,开着雨刮热风前玻璃还是模糊不清。车窗关紧暴雨地坼天崩像千万只拳头把他们蒙在铁皮鼓里,传进来湿闷的钝声。十字路红灯堵车,伊谷春熄火摘了档,伸手摸了摸裤兜。他总是疑心这么两只小钥匙会丢了,又一下觉得丢了好,想掏出来搁前面防滑垫上看着又想起伊谷夏在旁边,抬起手做了摸胡茬的姿势。摸了几秒他降下半爿车窗往外看,红灯快结束十字路口对面仍没有要通畅的样子。后面的车也习惯雨天堵车,不徐不疾挤着。车外冷车里闷,他打开冷气循环把出风口扭过来扭过去最后正对着头。小夏看了他一眼,扳下挡阳板对着镜子涂口红。她看上去困倦疲累,还没上色的半边脸灰暗没什么血色。他又把车窗升上去。四周一片车灯模糊其中昏灰低暗的沉默,只有车顶闷钝不断的雨声。两人盯着看前面红灯上数字。堵车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动了,也都没有说什么。出风口对着他脸吹着。他又摸了摸裤兜。濡湿腥味的风敷在他脸上掣起一层冰壳子。

 

绿灯通过了两拨,他们挪到了路口最前面。伊谷夏在他刹车中伸手一按车载广播,主持人亢奋的声音劈开沉默轰然炸满整个车厢。永远欢畅的播音腔吱吱啦啦快乐地通知湖滨南路交通事故正在堵车。伊谷春摁灭广播轰油拐向右边。伊谷夏又按开调小了音量,脸转向雨水爬满的窗玻璃。伊谷春再伸手想要按掉,停了一下还是收回来了。小夏扭转身伏在车窗盯着外面。广播在推销一种什么药,正请了一位老中医讨论中年男人性能力退化如何保肾。从湖滨南路转进厦禾路主持人开始跟老中医聊起中年危机,操着闽南口音亢奋地呼号男同志们要自信乐观。伊谷夏转过身来关了它。

 

“他不一样。”伊谷夏对着滂沱的前玻璃。

伊谷春超着车。他也不按喇叭,直接从夹缝穿过。

伊谷夏猛转过脸两手攥住他方向盘上的手:“虽然我没见过他几次。你一双火眼金睛,不会没我看得清楚。”

“老头和他不一样。”

“我知道你两难,我反正和人家都说是我濒临崩溃大病一场你才去弄的。你那些同事朋友我也都认识,他……肯定也知道是为了给老头减刑。他肯定知道。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情……离尾……伊晨远一点,只要不见到就没那么多顾虑,毕竟也就一年。如果真的不行后面我们再说,如果他不能接受……”

“我知道你难过……哥……你别不说话……”

伊谷春紧握方向盘转进思明北路。

她看着无表情的伊谷春,没办法接着往下。事已至此,她总不能继续睁着眼劝他还有可能和转机就像他真侥幸的一样。

“我给出租车行打个电话去接吧。你别见他,至少是现在。缓几天……我现在也往手机里记……”

 

“你不要再给尾巴讲那个故事了。”伊谷春突然打断。

伊谷夏盯着他不解。

“什么点石成金的,她不想听了。我晚上给她买本新的。”

伊谷夏把手机收回包里。

“我劝自己呢,哥。你那双鹰眼睛,”半晌她突然恨恨梗了脖子,“怎么这点揪不出来?”

伊谷春攥紧了方向。

 

有些事情,如果一些当事人死了而另一些闭口不谈,是不是可以当成没发生过。尽管他不用踮脚探身就能看见疾驰路上不远处的铜墙铁壁和血肉模糊的远景,此刻他还是希望保持他们间一年来的沉默,把昨天和明天都当做没发生过。普遍意义上的好希望,真正临了头才知道是达摩克里斯之剑,永远悚然提醒着未来一切的可怖。

 

还没开到中山路春·夏形象店门前,她自己甩了车门就跳下去了。

 

“你得先付钱。”

伊谷春掏出皮夹多给他数了一张。

“怎么着,这活还有难度?”

他又掏出警官证给师傅看了看。他在抽烟,没接着说话。的士师傅有点明白过来,边点钱边窝着眼打量便装的伊谷春。

“我自家弟,八几年在沈阳叫你们毙了。真他妈王八蛋,狗皮一披见天逑好事做不来,乱抓人扣帽子祸害人拿手。怎么着,还挺要脸?”师傅把地址纸条和枚钥匙展在仪表盘旁边,“不知道这兄弟被你们诬……”

“你接不接!?”伊谷春吐掉烟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那师傅啐了他一口一脚油门走了。

 

伊谷春伞也没撑,站厦禾派出所门口檐下又敲出根烟。同安监狱来回最多两小时,这一支抽完无论他得走了。

 

这公寓在市区另一边。塔埔一带旧房多,也没有熟人。到这已经十点多了,他实在疲倦,雨天开不了快车。伊谷春摸出口袋里钥匙打开了门。前天来跟房东签过合同顺带大扫除了一番,走时窗户窗帘都拉上了,现在室内豢养一屋子暴雨前的潮与微微发霉的兽的气息。伊谷春把东西放在沙发上从衣兜拿出张便笺,想了想没有落笔,只用只杯子把白纸压在茶几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帘顶部一条金边透出点空气里霉味的灰尘。他总该是有快一个星期没怎么好睡,反应倦怠而迟缓。外面雨声收小,他疲惫拥着背包像拥着一个人坐在茶几前面。周身沉酣的空气温暖的重压让他感到危险的睡意。伊谷春手始终搭在背包拉链上像半梦半醒,坐了一阵还是通红着眼起身拉开了它。留给他没多少时间了,如果想装作没有来过。压缩的衬衫外套潮水样涌出来掉在地上。他忍不住抬头望了望门厅,黑魆魆一片没有动静。知道自己在磨蹭什么,明知不对,不该和不好,他还是模模糊糊地往期盼的一瞬间往下推演。窗外大概是雨停了,白日梦里一声尖锐鸟叫打醒他。

快一点。

匆匆把床铺整好衣服收在一旁后伊谷春看了下手机。他站起身来把坐过的地方小心抚平,沙发上的啤酒摆到茶几上。包已经空掉,他在门厅站着摸了摸口袋,又掏出打火机搁在了茶几上。快十一点。他回头望了眼昏暗的客厅,脑后寒飕飕铁门的腥气绷起一根弦。已经听得见楼下有车声。伊谷春心惊起来,犹犹豫豫要开门又踌躇跑回茶几抓起便笺匆匆写下自己电话号码。

有人已经在上楼了。

伊谷春压下便笺奔向门口。后背昏黑的暖气的受刑场伸出手往后拖他,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客厅到门口五步的距离他挣扎去够那闪着暗光的门把手。

 

紧张得拉长到永恒的一刹那,他轰然一声,从迈进西陇法院那一刻开始的梦醒个透彻。

他不该做。他不该来。他早该走的。这和一年前有什么分别?没有可能的,他和别人不一样。

 

手刚碰到那把手,门口一线亮光劈在他头上。门外宽檐帽阴影里站着冷气淋漓的辛小丰。

伊谷春脸上一掣。

 

太迟了。

 

延期审案没经过辛小丰同意。在西陇伊谷春有的是公检法的同学朋友。一年前人刚抓进去,他打着伊谷夏的幌子动用了一切能攀的交情将他们三个证明成主动自首,并且遍翻他这六年协警履历找他那些不要命的见义勇为。为跑证明公审一拖再拖,拖到两个月以后证明刚要办完,第四个作案人归了案;尽管辛小丰一再重申一家五口都是他杀的,真的就是他杀的,甚至事无巨细地重述了女孩被强奸到猝死、钝器如何敲碎她父母的颅骨到擦指纹冲血迹挪尸体等等一系列声嘶力竭地吼叫这案子就他妈的是他干的真的是他干的还是没能改变庭审结果,甚至法官认为他一心拦罪其心可察从轻量刑:作案时未成年,强奸未遂,杀人未遂,后多次见义勇为、悔过并自首,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判决下来后没多久杨自道陈比觉表现良好减了刑,而辛小丰在牢里藏了只铁片,晚上偷磨被狱警抓住,通知了主案警察。伊谷春把最后一点腆脸能求的人脉榨干,声称手下两桩积案没辛小丰不行,换了缓刑一年执行。今天提人。

 

第一拳呼啸着朝他脸挥过来,伊谷春后脑狠撞向背后玄关短墙。他好几夜没有睡过觉了,这一击打在他浮肿眼眶上发出低闷的破裂声。辛小丰暴怒地冲上来死死拽住他衣领,一只手臂紧紧攫住他的头另一只狠戾地朝他挥拳,短墙上摆着的几只瓷瓶统统摔在地上。他不知道哪来的蛮力一拳打在他肋骨上发出脆裂的声音,伊谷春喉里涌出血腥味。他当然知道活着对辛小丰来说是折磨。他的归宿不是尾巴,更不可能如他侥幸是伊谷春,而是死。只有死。他的生活直接指向死,根本不该逼他往后活。伊谷春阴鸷一对多年刑侦练就的眼,点石成金样个个打回原形,所有人剖腹剜心摊给他看。此刻他在辛小丰恶狠狠暴突的眼睛里看见崩溃的愤怒和绝望,黑红血痂里被他剥出一具不甘心的白骨来。

伊谷春难道甘心?他今年已经奔四,再没有日子可供等。未来血肉模糊、挫骨扬灰,他迈进法院大门那刻不会不清楚。

辛小丰照着肋骨断处又是一拳。可他做刑警十几年,到今天难道他就比辛小丰的痛苦更少?辛小丰可以选择去死,然后呢?把一切重压、痛苦、悔恨和寝食难安无限可怖的未来朝他推个干净?伊谷春突然低吼一声反挡,卡着胳膊把他狠摔在地上朝脸砸拳下去。辛小丰帽子甩了出去,黑暗中鼻子该是流血了,黏了他一手。辛小丰把吼叫和喘气都咽回肚子里,阴沉地掐着伊谷春脖子。碎瓷片嵌进肉里,两人拽着衣服死命把对方往地上墙上撞。鞋柜上插了只铜钥匙,扭打里伊谷春胳臂划出一长条血口子。他紧紧按住辛小丰肩膀咚地一声撞在墙上瞪着他。左眼已经充血肿胀看不见了,伊谷春死命掰着辛小丰的头在客厅昏暗光线里试图寻找眼睛。

他至少没再像以前卑怯游离地看着他。他延捱着就为了这一刻。这一刻伊谷春忽然坐实了自己的侥幸——如果那万分之一的把辛小丰的归宿转向自己的可能都不存在,他永不会和他打这么一架。如果他内里已经死了,他永不会和他打这么一架。他还有希望。跟死亡夺人的这一场,他还有希望。

 

辛小丰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伊谷春下手不轻,他至少是裂了根骨头,此刻拖着腿艰难走到窗帘面前。

 

“我走了。”伊谷春吐出口血沫站起身。一天恨不得一条烟地抽,他声音已经嘶哑到不能分辨。然而不管辛小丰有没有听见都不重要了,他甚至感到地板柔软的弹性,转身的步子都是轻松雀跃的。

 

撕拉一声窗外刺眼阳光劈头盖脸打过来。伊谷春猛然回头。等他终于适应光亮,看见辛小丰站在刺目日光里脱去了上衣。他脸上的伤都是他刚打的,但身体却也遍布青紫瘢痕和狰狞的疤。监狱里对待强奸犯向来不会手软,只要脸上无伤没有狱警会插手。他看上去茫然涣散根本是完全垮了,又像重获新生一样漂浮和轻盈,连走向他的脚步都带着宗教般的平静。辛小丰在窗外雨后灼热的阳光里像尊金身佛像向他步步走来,拉开拉链褪掉裤子攀上来,满是血迹干裂的唇从他的胡茬上碾压过,手熟极而流机械地探向他警服裤扣。脸上空洞的微笑镀着金黄一层佛像式凄凉的无限的大恐怖。

 

伊谷春大骇,连步倒退撞在墙上转身夺门而逃,轰动高尔夫冲出小区。

 

被辛小丰打断的肋骨在胸腔里剧烈地疼痛。汗毛倒竖,他脑后始终像有雷炸开,恨不能插翅逃开背后悚峙的居民楼。死也好逃也罢,他连闯了几个红灯,拐到条不知名路上高速向前飞驰。左眼看不见了,视野暗红模糊随着路况倾斜摇晃。就算舀起死亡这一瓢,尾巴、生计、赎罪、悔恨、前三十年完全毁掉和后十年仍会被继续毁掉的人生仍然都是水,从无限的角度漫漶最终把他们淹死在无法向前纠错的现实井里。可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是错在了什么地方,一个心怀忏悔的犯人比一些满口法律的警察能分哪一方更正义?他把辛小丰抓了一次是出于法理,可和出于私心把他硬生生从死亡绑回来又能有什么分别?

他不该有双弥达斯的眼睛。

 

伊谷春猛扎向紧急停车带。烈日当空,他在灼人火海的车里冷汗淋漓,终于痛哭出声。

这条路不通向筼筜丽景。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就是观音山,他还得开回去。他亲手点出来的锁住未来无限长的牢笼和金身阿难的辛小丰,他逃不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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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凶悔吝:「爱恶相攻而吉凶生,远近相取而悔吝生,情伪相感而利害生。」

弥达斯:曾救过喝醉的酒神狄尔倪索斯,酒神按照他的愿望赐予了他点石成金的本领。凡是他所接触到的东西都会立刻变成金子。弥达斯为自己拥有点金术而高兴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发现,这项本事实际是个巨大的灾难。他无法吃东西,因为他一碰食物,食物就变成了金锭,这样他肯定要被饿死。接下来,他无意中碰到了自己的女儿,结果把她变成了一尊黄金雕塑。

po主的废话:我……我吃了好多粮(刀?)后还是觉得,辛小丰在电影里表现给我的就是……“他的生活直接指向死”。他展现出对求死的巨大热情……这不是因为他罪该死,而是一种十几年来扎根于他心如死灰的态度。如果有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非要把他拉回现实,比如伊谷春真的爱他想留他在身边而给他到处搞减刑,总觉得他会极其愤怒而后感到绝望吧……

关于伊队……我一直读须一瓜的作品的,也一直不能接受她小说里一种极为正直的东西:贪官们总会痛悔,警察们一定是职业疯狗,对法律正义和道德模子刻出来一样毫不动摇。其实看电影最后伊队倚着雨水爬过的窗户,总觉得他多少也会回头重新审视自己十几年来坚持的路吧。于是提了一下严打。他如果真要给辛小丰弄减刑,就相当是……按他的个人意志……践踏了辛小丰两次……而上述一切如果已经发生,辛小丰如何还有化爱作恨报复伊谷春的可能?缓刑在外面的辛小丰完全是无能的,如果伊谷春爱他的话,“他就有支配他的权力,可以对于他施行种种绝密的精神上的虐待。那是他唯一的报复的希望”。所以有了后面几段。

唉,总之,真是一个让人难过的cp啊。po主文渣,感谢看到这里的你w

2015-10-05 23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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